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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东凯」靳东:视线所及只剩生活

Aliceaaa_: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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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部分事件和引用之外,其他内容均属虚构。切莫当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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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东:视线所及只剩生活












在话剧《日出》的后台见到靳东的时候,他正在背剧本。2008年,总政话剧团出品的《日出》中,靳东饰演“方达生”一角。时隔十多年的时间,靳东依然在扮演方达生,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多了新的身份——出品人。


靳东担当出品人已经不是新鲜的尝试,2017年,由靳东担任出品人的话剧《海上夫人》在上海首演。在之前的《我的前半生》《恋爱先生》和《如果岁月可回头》中,细心的观众也能在出品人一栏看见靳东的名字。作为演员,靳东曾坦言,担任出品人的初衷是“为了能更有效地有发言权”*。“发言权”最后转化为对戏剧主题、场景和人物塑造的把控,从而更有效地为表达服务。这一次将《日出》重新搬上舞台,就是他自己的一点“私心”。


“我已经不再因为之前影视剧中塑造的角色而受到困扰,尽管以前我挑选剧本仍然是以符合我的价值观作为标准,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受众的影响。现阶段,当我不再拍摄影视剧以后,我可以真正做我自己愿意做的、喜欢做的事情,才能像我自己所说的那样,把我们心中的美好传递出去。”




曹禺笔下的方达生,“约莫有二十七八岁的光景,脸色不好看,皱着眉,穿一身半旧的西服。不知是疲倦,还是厌恶,他望着房内乱糟糟的陈设,就一言不发地立在房门口。”方达生这个人物,和靳东本人实际上有极大的共性——活在自己为自己构筑的世界,与周遭格格不入;在阴暗的社会里,生活出了一点希望和光明。方达生代表着一种理想主义,靳东也一样。


靳东首次饰演方达生,实际上不是在2008年。早在本科期间,班上就排演了这部作品。“以前演的时候,感觉更像是『为赋新辞强说愁』”,靳东回过头来想自己二十年前的表演,“太像『演』了,实际上方达生应该是活生生的。”


早迈过不惑之年的靳东,再去演原著中“约莫有二十七八岁的光景”的方达生,难免也招来了一些质疑。靳东以前的目标是,“我想让同行们都来看戏,我会演一个有史以来最好的方达生”*,那时候他不怕被拿来和前辈演员进行比较。现在面对质疑,靳东的态度是,“我会用我自己的表演,让观众相信我就是方达生。”




“在今天这个时代,所有人都在,唯独理想主义的方达生不在了。我们在讨论剧本时,曾经聊到,今天,银行家、资本家、陈白露这些角色有,饿死的人也有,但方达生没了:这个社会越来越现实。”*靳东曾经如此谈论方达生,再拿出这段话给他看,他点头表示赞同,“我仍然认为,方达生是很具有现实意义的,他在『铁一般生活的真实的堕落』当中,还能够憧憬『窗外亮得耀眼的太阳』,我很难说有人会不被感染。曹禺先生这部作品已经发表了将近90年的时间,依然经久不衰,我们现在依然在演出、在探讨。这也是戏剧本身的魅力所在。”








在后台采访靳东的过程中,他表达最多的感受就是“忐忑”和“紧张”,“我虔诚地接受观众的检验。”好在新版《日出》的首演相当成功。最后一天演出结束的庆功宴之前,本来还想找机会再次访问靳东,联系经纪人之后得到的回复是“他不会参与庆功宴的全程,媒体拍完照做完联访就要回去了。”


乍看之下这非常有靳东本人的风格,然而细细深究又不太符合情理。直到接到靳东本人的邀请,发现我们有机会进入靳东的生活之中,这个问题才得到圆满的解答。




约定的采访地点是靳东的家中,这是靳东本人的意思。从前他秉持着“演员要把生活当中的自己深深地隐藏在观众背后”的观点,所以在采访中即便被问到私人生活的问题,也会避而不答。近两年,我们则能很明显地看到,靳东和观众的互动变多了。这种互动并不是通俗意义上理解的“翻牌”——即回复评论和私信,而是他更乐意、也更频繁地分享生活日常:读书、音乐、旅行。




这种改变部分来自生活重心的变化,两年前靳东拍完《钗头凤》以后,就宣布不再拍摄影视作品。从程式化和修饰性的影视剧当中脱身,靳东称之为“解脱”,转而投入到一次性的戏剧生命消耗。从碎片化的人物表达到完整的形象呈现,这个过程使靳东感到轻松。“身处剧场的环境当中,观众会真正投入你的表演。而不是像在家看影视剧那样,可能玩个手机啊,吃个瓜子啊,就会分心。我可以通过我的表演使观众直接地认可我塑造的人物,而不是你还要费心经营一个所谓的,人设。”


另一部分的改变,靳东直截了当地说,与爱情有关。到达靳东家的时候,开门来迎接的人是王凯。懒人沙发上看了一半的剧本、餐桌上放置的同款不同色的水杯,这个空间内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居家生活的痕迹。


数年前采访靳东的时候,他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严肃的、不苟言笑的,在谈论到他感兴趣的话题的时候会滔滔不绝,甚至跑偏方向。但如今的靳东是温和的,眉目之间都透露出柔软。见到他的时候,他在露台翻看余秀华的诗集《摇摇晃晃的人间》,访问也是从这里开始的。








《摇摇晃晃的人间》所收录的第一首诗,叫作《我爱你》。靳东自认为是一个特别相信感情的人,“我知道情是很容易碎掉的,可越是容易碎掉,越是很难奢求的东西,得到了才会更珍惜——就像我相信一切可以是美好的。”*正因为来之不易,所以会倍加珍惜,同时也付出得更多,“我是乐意付出的,也渴望给予对方温暖。”*谈及付出,他略略沉思了一会儿,“所以家务也是我来做。”


很久没有看到靳东这样的幽默——“他呀,就是个大小孩。”——王凯说这句话的时候,恍惚之间那个抱怨“在明家,我就是个仆人嘛”的明诚又闪动浮现。爱情的魔力是很大的,并且这种情感强大到可以超脱性别和身份地位。靳东和王凯谈了数年的地下恋情,最后选择在一年前公开。靳东骨子里是个保守的人,当初说服自己表白花了很久的时间,鼓起勇气让家里人知道也花了很久的时间。


余秀华在《我爱你》里面用稗子来比喻自己卑微的爱情,大而化之,这种隐密的情感皆是可以使用同一个比喻的。但靳东却不太赞同自己为自己贴上低人一等的标签。


“怎么说呢…我以前,以前的时候也觉得不太见得了光,然后因为这个老跟王凯吵架。我一直坚持的观点是,演员应该把自己的私生活隐藏起来,这样观众才会相信你所塑造的角色。我劝过王凯,所以你看他微博发得也不是那么勤快。我呢,也被他劝过,我想的是工作重心变了,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做了点变化。所以你就看大环境,就这个社会来说,我觉得作为公众人物,或者说有那么点儿名气的人来说吧,我应该尽到自己的一点社会责任。就像你讲的,同性恋这件事,我觉得既然我应该…不能说宣传,就是做一个正面例子的话,我自己首先要有一种明确的态度、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认同感。最起码不能被骂你的人打倒。”




公开恋情之后,靳东曾经以为会接受到很多非议,“我有一段时间都不太敢在微博说话,说一句什么就会『一石激起千层浪』,幸运的是我们接收到了很多陌生的善意。”一直以来,靳东几乎不在乎别人想什么说什么,现阶段他却更多地参考起身边人的意见。“这不是一种妥协,而是当我真正体会到生活本身的乐趣之后,我要向那些我不擅长的、未知的新领域发起挑战。就跟我当时学网球一样,它是件有趣的事情,至于结果,已经是次要的了。”


尖锐得像刺猬一样的人,忽然翻了个身,将柔软的肚皮露在外面。这本身就在说明,周遭的生活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。“在我人生的前将近四十年吧,我都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在自己的世界里,小时候是读书,之后是戏剧,这些东西能给我安全感。我就像被包裹在一个茧里面,我看得到外面好的事情不好的事情,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出来。实际上,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不是只有单一的一部分,我也不能单纯靠演戏活着,对吧?所以体验是必须的,当我触及到生活本身,才有可能更好地生活。”








采访从阳光正好的午后一直持续到太阳西沉的傍晚。告别之前,王凯已经做好了晚餐在等待靳东。生活就是很难预料的事情,从《伪装者》《琅琊榜》一路走来的观众,看着靳东在精英式的角色之间周旋,大概很难想到这个人有一天会安于平淡的日常生活。


靳东的生活节奏一直是很慢的,以前他说一年只争取拍一到两部戏,现在他一年只精心地完成一部话剧作品。“空闲的时间我要找补回来,做我自己的事情。以前真的太忙了,而且这种忙碌绝大多数是无效劳动,我很多时候在废话、在进行不必要的社交。”




“现在呢?”紧接着就反问他。


“现在我可以一眼望清楚我要做的全部事情,就是生活。”




















*标题取自傻子与白痴乐队的作品


*北京卫视《如果岁月可回头》探班专访


*2008年《日出》新闻通稿


*2016年3月澎湃新闻专访


*Vogue2016年2月刊专访


*感情观的部分参考2012年的这个访谈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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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...偷偷安放了一处私心,还蛮容易发现的吧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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